我无法略过生死问题不谈。许多年轻人或是其他人出于对受苦者的爱,挺身为他人服务,为和平工作。他们都很清楚生死是最重要的问题,却常常看不到意识不到生与死不过是同一实相的两面。一旦领悟这点, 我们就有勇气面对生死。
在我年仅十九岁时,一位年长的比丘指定我禅观“墓园里一具尸体”这个意象。可是我觉得很困难,抗拒这个禅修练习。现在,我不这么觉得了。那时我觉得这种 禅修应当留给年长一些的比丘。
然而在那之后,我看见许多年经士兵一个挨着一个动也不动的躺着,有些不过十三、十四或十五岁,他们对死亡没有任何的准备。现在我明白了,如果一个人不知道怎么死,就不知道怎么活,因为死亡是生命的一部分。就在两天前,摩比对我说,她认为一个人地至十十岁就可以禅观尸体。她自己也才刚满二十岁。
我们必须直面死亡,辨识它,接受它,就像我们正视与接受生命一样。
《正念经》谈到如何禅观尸体:禅观身体的腐烂,禅观身体如何膨胀淤紫,如何被蛆吃得只剩下几丝血肉附在骨头上。一直禅观到只剩下白骨,直到它慢慢朽坏、化为尘土地。像这样禅观,你明白自己身体也将经历同样的过程。禅观尸体,直到你平静安详,直到你的心灵轻安,直到你的脸庞泛起徵笑。
降服厌恶与害怕的过程中,你会把生命看作无比的珍贵,每一秒都该珍异。不仅珍视自己的生命,每一个生命,每一个人,每一个存在,每一个实相,都应该受到珍视。
我们不会再被“为了自己生存,有必要毁灭他人”这样的想法蒙蔽。生和死是生命的两面:没有它们,生命不可能存在,就像一个铜板必须要有两面才能存在一样。只有在当下,我们才可能超越生死,才可能知道怎样去活,怎样去死。
佛经说,洞彻了相互依存的实相,突破了一切狭隘的见解,能够自由地出入生死,就像一个人驾着小舟乘风破浪,却没有被生死的浪头淹没或溺亡一样。有人说,如果以佛教徒的角度看实相,你会变得悲观。但是悲或不乐观的相法都太简化了直理。重点是害相真正呈现出来的样子。悲观的态度,永远不会让安详的微笑绽放,那是浮现在和其他证道者唇边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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