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性病的禅医联合应用
释惟海(2010年11月于第三届中医现代化国际科技大会)
所谓禅医联合应用,是指临床上药物与心法同用,即在使用普通医药处方的同时,选择性使用一些传统精神文化中的心灵引导方法和禅修技术,达到心-身同治目的。禅医合用,根据临床实际提出来的,甚至可以说是临床逼出来的,我们主要用于慢性疾病。在临床可以看到,慢性病常常兼有心理问题,或其疾病本身就与心理有关,其病的进程、转化、治疗疗效,不仅与病理和药物有关,还与精神意志、保健水平有关,因此,仅仅靠医药是不够的。如果出现负面心态,不仅影响医嘱的执行,而且会影响疗效;即便是普通病人,在治疗之余,无事可做,百无聊奈,也不利于康复;而有些心态好、心灵比较阳光、积极配合医生的病人,其临床疗效也大多比较好。鉴于这些现象,我们在临床上,就想调动社会、身心、信念等一切积极因素,为其痊愈或康复服务,有时是非常有用的。我这样试验过,近年又有佛教医学的概念流行,因此,考虑临床的实际需要,探讨一下在慢性病中医治疗中禅医联合应用的课题,还不敢说已经由以疾病为中心提升为以为人中心,但对人性,对心灵的考虑要多一点。禅医联用的临床预期是:医药、文化、禅修合一,身心同调,效果更好。
§⒈慢性病中禅医同施的意义
精神的“向度”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引起生理的上调或下调,因此对于一些在机体自身调节能力范围内的疾病,是可以借助的力量,而且是主体自身的力量。
从生命的层次性结构来看,生物医学是医学的基础层面,但人类不仅有生物性存在,还有社会性存在、精神性存在,每个领域出现问题都可能导致疾病。禅医联用的出发点是给出与生命层次性结构相应的综合性治疗方案,多数用于慢性病中。
禅医联用的主要意义,包括三个方面:增进医患关系、提高临床疗效、成为医学模式转换的实际尝试。
⑴通过增加人文关怀,改善医患关系,增进医患之间的良性互动,为患者主动执行医嘱创造条件。
⑵通过身心同调,改善患者病中心景和提高临床疗效。心景,是主体的内环境,直接关系到患者的生活、生存质量。例如一些住院治疗的,或退休在家的老年病人,兼练禅修,可以有效激发精神活力,提升存在感,产生充实感而消除无聊感。
⑶把人文关怀和禅修技术与药物治疗一道纳入临床措施范围后,会从事实上改变医学模式。我们在学生时代学习医学哲学时,就讨论医学模式,但课堂和实习中都缺乏这方面的训练,例如社会-身-心医学模式、全科医学模式、人性医学模式等,在临床上怎么落实?禅医同施,应当属于这样一种模式。
从临床的疗效要求来说,对慢性病进行禅修与医药联合应用,意谓着调动了能动的主体调节与被动的医药接受两方面的力量,可能带来提高临床疗效的预期。
§⒉ 理事圆融的临床禅修方法论
方法论也属于“道”,包括基于定性模式的“原则”和从原理开出的“方法”。禅法临床的根本方法论是理事圆融。所谓理,指理体,指规律,指观念;所谓事,指事实,指实际,指技术,指心理操作,甚至包括灵活性等。理事圆融,就是从理论观念到到实践操作,都要能打通。
佛道与医学都是本着“济生”热忱去对待其受众,原则上必须是正向性质的,例如激发阳光心态而不是阴暗心态,激发善根佛性而不是人的劣根性;在总方法上,应当是激发和调动人的正向心理,特别是精神性心理,例如激发菩提心,即精神觉悟之心。这也是禅修的原则和总方法论。
观察禅医联用自身的性质,它是综合了自然、人文、心理的多学科综合的临床实践,应当有三个贯通:疾病心理与人生心理的贯通、生命理念与禅修技术的贯通、真实与方便的贯通。
⑴疾病心理与人生心理的贯通
普通疾病有疾病心理,临床医生也往往在开药同时给予一些心理抚慰;人生心理不良也可以引发疾病,让我们经常有药石肓效的感觉,即药不对症,用了也无效;大病和慢性疾病也往往引发疾病心理和不良人生心理(如消极性感慨甚至绝望),并反过过来作用于身体,形成身心互动的不良循环。在临床上,打断这种不良循环或建立良性的身心互动,是必要的,因此,要有意识地指导患者正确看待疾病和积极面对人生,最好把疾病心理纳入人生心理这个大范畴之内,放大眼界,自上而下地进行调节,比眼光只盯着病症本身要好。
⑵生命理念与禅修技术的贯通
有了眼界,还有技术,这就是道与术之之间的贯通,把技术提升到道的高度去应用,把道下行到术中去体现,从而实现道术圆通。禅法本来属于修道学,以信仰为道,以禅观为修,以运心为术,以自行化他为用,因此其生命理念与修心技术是贯通的。目前在中国流行的禅法有三个系统——内观禅、藏传佛教瑜伽禅和汉传大乘止观等。贫僧实修、研究、教人的则主要为禅宗自性禅。各禅修系统内的具体心理技术都很多,慢性疾病的治疗中,如果教授病人自修,自性禅最为实用,可能是最主要的研究对象。
⑶真实与方便的贯通。
在人性领域,直线不一定是捷径;在病人面前,只针对病不一定就能把病治好,因为面对的不仅是病,而且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很多人都知道,最成功的临床医生,不一定是医术最精的医生,病人的信任、接受、认可度,甚至依恋,都可能成为临床疗效的重要因素。如何面对一个个具体的病人,诱导恰当的疾病观、生命观,如何直接或间接地教导一些禅修技术,需要有方便善巧。例如,佛教弟子可以教他观菩萨,而天主教徒则让他观想安祺儿(天使)可能更为合适。由于禅修涉及到大量的精神领域的专业知识,若什么都析破既没有那么多时间,效果也不一定好,例如更年期,让他们多做一点义工,让价值感或功德感去充润其内心,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传统宗教都一直与人打交道,与人心打交道,积累了很多方法。临床医生如果掌握了上述方法论,落实了禅修与传统医药的结合,可能达到禅医合一的境界,入医道三昧,不仅会完善临床医学的模式,也会导致医生在行医的同时,成为人生顾问、修养顾问、身心调节艺术的教授,成为生命教导师。传统民间把医生称为先生、大夫,说明患者和社会本来就有把医生视为生命教导者的性质。
§⒊ 临床禅修法门选择
禅(Dhyana禅那)指以念思作意为主要行为方式的内修,所以称为“思惟修”;但远不只是“思维修”!所谓念思,是指主体性心念活动,包括动机性。作意,指能动性的心力投注和制控行为,如注意。禅修法门很多,传统有愚夫所行禅、观察义禅、攀援如禅、如来禅、祖师禅等分类。现阶段中国流行的禅法中,大乘止观,以天台止观为代表;南传声闻禅法,以内观禅为代表;藏传佛教瑜伽以大圆满、大手印为代表。但在慢性病临床上,可能最适用的是自性禅,传统上一直有这个禅法,但没有系统化,因为大多只是一些境界较高的人直接体入,修行程序和技术细节都没有得到完善,我在这方面作过作过尝试。
考虑到在坐朋友不一定都熟悉禅法,我用两分钟介绍一个禅法大纲:禅修本质上以精神内炼为主,⑴初级的是观照对象境,“制心一处”;⑵稍进,则有“返观内照”,有关于心行的寻伺活动;⑶再进有安住于清净心不乱的,已属于修定,如《解脱道论》说:“定者,有清净心,一向精进与寂静功德等正真住不乱,此谓定。”一些文人所说的“澄明境”多数是它,禅宗把它称为“净境”。⑷继续深入,可达到“无触瑜伽”,即“心正住,无所攀缘,亦不动乱,寂静无着。”这也可以通过回归“法界”而自然达到。以上都是要用“观照力”的。⑸自性禅是“体认”和“作意”而修的,如智者《摩诃止观》说:“能体心性,名为上定”。这些禅修技术可以用于开发心智、消除烦恼、身心修养、修身养生和保健治疗。
临床禅修法门选择,要有逻辑理性;根据传统佛教和临床实践,我们提出三条原则:针对病态心理,以对治禅为主;激发健康心理,以自性禅为主;辩证选择禅法,以配合正规医药治疗。
⑴病态心理以对治禅为主
疾病心理中,最常见的是:病后心理不安、重病出现悲观、大病出现恐慌、久病出现无聊及躁烦易激惹等。这些都要有针对地给出观念疏导方案和禅修技术方案。对这些浮现到表层的心理症状,佛教也讲“对治”,虽然只是“治标”,但对改善心理症状是有效的。
对治禅在佛教里原属于“对治道”,是针对人生烦恼而选择的禅修技术,如针对欲贪,修不净观,减少贪恋执著,可以理解为基于条件反射的负强化训练;针对脾气,修慈悲观,培养温良厚重,可以理解为以德化情;针对愚痴,修界分别观和缘起观开发心智。在面对疾病的心理中,有的患者持开明理性的态度,但有些患者持不正确的态度,这是需要有针对的调治的。临床对治禅,主要是针对患者在疾病面前出现的负面心理,进行纠正;对部分盲目自信,不认真对待疾病的,也要调理。例如,对久病躁烦的,可以尝试修习“忍波罗密多”;重病悲观,可修来生观;大病惊恐,可引导修习定力;久病无聊,可修善德观;对疾病的认识和态度出现问题,可进行相应的知识教育和心理辅导。
久病无聊,甚至抑郁,在慢性病患者中比例很高,我比较注意,认为它属于主体存在性减低或受损,解决的途径是如何提升心理活力,如果借助佛法禅修而激发精神性生命活力,能带来内心充实、善待他人、配合医嘱、主动锻炼等变化,极有价值。如果信仰佛教,我让他们观修有朝阳背景的暖色佛菩萨像;如果没有信仰背景,则单纯观修朝阳朝霞。有信仰者的观修效果更好一些。
⑵健康心理的激发以自性禅为主
对慢性病患者,禅法的重点是培养健康心理,提振自我康强的力量;佛教主要是激发菩提心,“发菩提心,修菩萨行,行菩萨道”;法门选择以自性禅为主。我作禅观引导或启迪的切入口通常从这三点中选择——良心、佛性(或自觉性)、菩提心(或悟性)。这三点是有层面的。我通常用的办法是:对普通人,让他体察自己的良心,然后判断做了好人好事后和做了亏心事之后良心感知上的差别,从而发现自己的本性乃至人的本性是善还是恶,进而去强化良知良德体验,树立正向的人生信念。对有哲学素养或佛学基础者,则引导其体察佛性,明白人性之光明即为佛性,有其灵明性、圣善性、崇高性和觉悟性。层次较高者,则主要体认菩提心,精神和精神觉悟性的属性,甚至如《楞严经》直指“本觉元明”,令人自已发现精神趣道与人及其生命的尊严关系。一旦真正体认到菩提心或精神觉悟性,并进行观修,就能激发精神生命的活力。
在禅修方法技术上也是有层次的。实际观修法有三种基本模式:观法观、析法观、体法观,自性禅都是以“体法”为基本方法的。我们也经常使用一些纯技术,例如借用色调或音色的阴阳正邪作为修心的工具,及“茁火燃烧字明点”的技术、明点融合技术;选择佛菩萨象的暖色或冷色等。由于我们有佛教背景,我们还会结合信仰选择一些观修法,如修本尊、观有缘佛菩萨圣像、三宝相应观等。但我们实际传授的方案比较复杂,包括人生信念、禅修技术和价值事物的鼓励等,是以“激发正向力量”为总原则的综合性措施。
【案例】
某女,车祸后长期尿血、尿蛋白,长期吃补药。嘱提腰收腹端坐,修慈悲光明观以念观音圣号,同时调整中药处方;并鼓励其在家主动承担侍奉老人和家务等。半年后,身体明显结实,耐疲劳能力增加,尿中红血球和尿蛋白仅在疲劳后出现;由于从仅被照顾转变为勤于奉家,也得到家族的认可和尊重,个人信心明显回升。
⑶辩证选择禅法以配合医药正规治疗
佛教观修法门众多,有单纯针对症状的,有针对“所知障”的,有针对“烦恼障”的,有用心灵保健的,使我们能辩证选择禅法。
中医讲阴阳辩证,佛教是可以有相应的心理技术的。例如阳虚,可以用“拙火定”(kundalini)技术,以提振阳气,它是一种类似于中医“相火”的能量激发;火气旺者,可以用雪光观等技术。阴虚者,可以修“燃滴法”以生津,也是一种“阳中求阴”技术;阴盛易惊恐,可以有选择性地修习红色光明观。
人生观念或自我意识方式的障碍,属于关于主体方面的知识智慧缺陷,多属于变态,传统称为“智障”,有名为“破所知障”的观修,这可以借鉴“认知疗法”来理解,例如,对个我的执著黏着称为“我见”,可修无常观;对“自我”缺乏认识称为“我痴”,可修假名观;对主体评价障碍的称为“我慢”,可修“众生平等观”;对自恋现象称为“我爱”,可修“无我观”。
心神疾病传统佛教称为“烦恼障”,佛教也积累了大量心理技术。如睡眠障碍,可以修数息观或特殊色调的佛像;幻觉症状,可修“唯心所现观”而勘破;以志趣断裂、心理活力低下为主要特征的“幽郁”,可修菩提心观,一般消极消沉,也可按此修习;以志屈不伸为主要特征的抑郁,可修般若通明观;以散乱动扰躁烦为主要特征的烦恼,可修持诵法门和禅定等等。
用于精神保健,我们主要在善德观、佛性观、菩提心观的范围内,进行正面激发,也往往把观念引导与观修技术结合起来,调整心态,培养和维护精神上的自在自恰性。我有时把精神视为“精阳之气”,理解为“君火”。
这些禅法大多数是思想性和技术性兼备的,在临床上作为医药的辅助手段使用,就成为医药与法药同施,治病与医心一体,显得相当有力,这也是一些宗教家兼职行医效果往往较好的原因,过去理解为包括信仰疗法和疗效被信仰放大,实际上应当说还包括有意无意之中使用了一些心理修行的技术,通过心念活动而引起了某些生理的上调或下调或整合平衡。
【案例】
某女,甘肃人,确诊为慢性白血病已三十年,面色萎黄,正在修密宗加行,嘱将“明空不二观”改为“明通一如观”,并以此为本而修等身礼加行中。在获得相应觉受约三周后,面色转红润,询之疲乏症状有改善。
禅法实修是精神上用功夫,大多直接作用于神经精神系统,有几点告诫:第一是禅修的程序要完备,即入修→正修→结修的程序,要老实,特别是结修环节不能省略;第二是禅修也要动静结合;第三是出现境界不要黏着。
禅医同施,我们知道它是有实用价值的,也在零星地在运用,但是,我们还没有进行系统地研究。这是一个有待开拓的领域。
§⒋ 自性禅的联觉内熏原理
自性禅在传统上属于直体心性的法门,在医学科学的阵地里说禅法,也得要用科学的话语。把禅法用于慢性病的基本原理是:精神的“向度”可以引起生理的上调或下调;实现的基本途径是自性禅的“联觉内熏”。
自性,是一个经验水平上的“本体”概念,指的是抽象的本质存在。
禅(中国的宗门禅旧读shàn音如嬗,与印度的技术性的禅那dhyana有区别),是精神的绵延,从现象学上看,是一种过程性的存在;从背后原理看,是一种缘起性的相续。初修者可以把“禅”简单理解为精神流的自身体验。
联觉,佛教称为“俱”或“俱品法”,是指对抽象事物、精神性事物、心理存在的体验中所表现出的与感官渠道模式具有类同特征的感觉性经验;其原理可能是基于神经并发性传导,它在状态名词的理解、精神性事物的存在、人性和道德伦理体验中非常重要,例如:“人情冷暖”的冷暖不是温度,而是温度联觉;般若的通明感,不是触觉和视觉,而是触觉联觉与视觉联觉;“心力”、“精神力量”也只是力量的联觉。
内熏,是指借用心理体验或精神体验,反作用于自身,以达到自强化的作用,佛教称为“增上”,我们推测为神经精神物理场的自我回馈作用,尤如檀香发出的香气,不仅作用于其他物品,也会作用于自身。
自性禅的联觉内熏,是通过体认发现和呈现某个侧面的心自性,并抓住其心理联觉特征,予以能动地强化。这是一种内修技术,在开发心智、调整心态、主体建设等方面,有广阔的前景。若掌握了这个原理,我们有可能对自性禅进行比较正规的研究和开发。
§⒌ 从禅医联合到医学模式的人学化
由于临床工作相当宽泛灵活,我们又使用了禅医联合的临床方法,如果对它作研究,我们就要思考这种禅医合一临床实践的医学模式内涵。例如,医学生物学化与“人学化的”之间是系统内的关联性还是系统外的平行性?
不可否认,典型的医学是生物学模式的,而不是人学模式的;可是,临床面对是活生生的人,不只是一个生物。同样一个病人,同一个处方,而医生不同,可能效果有很大区别。这个现象,不能简单地抱怨“心理作用”,而应当考虑心理作用的途径和原理,争取自觉地应用这一原理。
⑴人类疾病的实相
人类的疾病不只是生物因子致病和生理病理问题,还有大量的心理、人生、社会问题致病;同时,症状的现象学性质意谓着疾病体验是人生经验的一个部分,它是一种鲜活的体认性存在,而不是“物”的存在,因此,临床医生不仅必须拥有生物医学知识,还需要社会医学、心理医学、人生学的知识,而且还有尽可能使用一些相关的技术,甚至需要一些关于体认性存在的技术,达到综合治疗,以更切近人类疾病实相。这种人类疾病实相观,可能是不同的医学概念,也应有不同的治疗技术。
⑵基于直接经验的现象学式的医学理论及其方法技术的生命力。
人的存在有体认性存在,临床症状正是其典型体验,而症状与生理病理检查常有不能对应的情况,传统以自然哲学为基础上的学科也都建立于这个“存在”层面上。中医学属于自然医学,有基于直接经验的亲切,有自然药物的安全性,有对未知原理的身心疾病的实用处理办法,其存在的合理性是明显的。其中,药物与身心调节的配合,与基于直接经验而相邻的佛教、道教等传统生命文化实践系统,一直在互相吸取,一直在互动中协和进步。因为体认性存在的鲜活性,这种哲思性的医学、人生学和方法技术的生命力就不会衰退,以科学的名义排斥它不仅是幼稚的,而且会损害临床医学的效果。
⑶医佛互动的必要性和可能性
“医药医身,佛法医心”的观点,从佛教初期就有了。佛教的道德精神在中医医德理论上,一直提供着依托,故有《大医精诚论》那样崇高的篇章;在印度医药和心理技术向中国传播方面,佛教也曾承担过载体的使命。现代医学与宗教分家了,但信仰的精神内涵及其力量,对医患双方都是可以资借的因素;佛教对心灵和人生的洞察和修道技术,也是保健和治疗可以借鉴或参照的。我希望,医学对佛教在内的宗教提供更好更严谨的慈悲利生方法和手段;佛教对医学也能贡献其关于信仰、人生、心灵、精神方面的观照和法门,从而医佛两界都能更好地为众生服务,也同时能促进医学和佛教自身的进步。如果更理性地看,医学若能借鉴佛教,则能增加人性内涵;佛教若能借鉴医学,则能增加利生本领;医佛良性互动,能提高临床疗效,是患者的福音
现代的医-佛互动也一直在继续,感于医学界的眼光,今天作为一名比丘应邀参加的是医学科学的会议,故选择了“慢性病的禅医同施”这个论题,虽然主要讲的是以禅修作为治疗辅助手段的问题,但也考虑了基于神经并发传导的联觉这一科学原理,向大家供养一点自己的思考、尝试和研究心得。这可能反应了一位科学文明时代的法师的选择,请大家指教。
各位专家!作为在寺院的比丘,我只是在随缘接引信众中,在方便的情况下给人一些辅导,有两点与正规的医学科研和医院临床无法相提并论,第一是无法随时给病人进行现代仪器检测指标,以进行诊断和疗效评估,所以显得科学严密性不足;第二是我们有宗教背景,信仰心理可能在辅导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虽然我个人是想把“信仰疗法”与“禅心疗法”区别开来,以利于普及,但事实上是做不到的,至少我们在提倡“修心积德”时无法做到“价值中立”。
(说明:在实际演讲中①时间有限,没有讲完;②口讲内容根据现场情况调整过)
(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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