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
做为一个佛门的出家子弟,不仅是披剃了事,也不仅是遵奉律仪而已,除了应该「起信、宏愿、修行」是为当然耳外,最要紧的事是「寂寞」的问题;所谓寒山古剎,金佛青灯,在漫长的岁月中,有若刻板似的生活,将如何去耽于那份寂寞?又如何甘于那份寂寞?更如何安排那份寂寞?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现实问题,可以说是出家弟子时刻都在承受着,考验着的问题。
自古以来,任时潮如何地变化,怎也逃离不了寂寞的漩流;多少人于此中改变方向!多少人为其乱了方寸!多少人徘徊于迷茫困惑里!不容否认的原因,归之于「耽、甘、安排」三种事实的处理得当与否?!以耽于寂寞来说,原本这寂寞不是谁赋予的,而是自己挺身跨入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必然是自认能够耽于那份寂寞,才会坚毅无畏的起步进行,跨入无边的寂寞里。其次是甘于寂寞,世间的衣食男女,事实上有几人甘于寂寞?人生中的虚华,有若酒、赌、烟毒,多少人由尝试而入迷成习;像粉红色的陷阱,往往心甘情愿的愈陷愈深,而欲抽身却已余力拙了!这些,绝多数是由于不甘寂寞所至;然而,身为出家弟子,则既已置身「寂寞」,便须甘于承受,因为跨入来是个己选择的道路,从来无人勉强,又有何不甘的反感呢!
不过,仅仅能够做到耽于寂寞,也甘于寂寞,欢喜于寂寞中偷度一生,既不怨天尤人,也不烦恼困惑,那将绝待不是「对了」的;因为,必须欲知道出家弟子耽于也甘于寂寞中,究竟在做些甚么?也就是说在如何安排寂寞,基于耽在寂寞里甘于那份寂寞,并不是吃、喝、睡,迷茫一生了事;其漫长而可贵的韶光中,是怎样的安排处理?使寂寞的时刻,不是像风起云移,消失于无穷的不经意里;而是时日中的一分一秒,在做些甚么?想些甚么?又理会些甚么?这样才是安排了寂寞的一生,不是沦于寂寞,而步向悲哀的坟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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