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宗中有很多影响力深的禅师,正因为有了他们禅宗才能流传至今。在众多禅师中,云谷禅师就是其中之一,他的影响力很深,所讲述的内容对修行也很有帮助,为此,大家可以多去了解云谷禅师的故事。
当时有一位法舟禅师,承袭了宋代大慧宗昊禅师的遗风,在本县的天宁寺闭关修行,他便去参访问道。法舟禅师说:「止观的要诀,不着于身心气息,内外都要放得下。而你所修行的方法。落于下乘,那里是祖师西来的脉意呢?学佛必定要以明心见性(开悟)为主。」
云谷禅师听了,感动得难以自持地请求指教,法舟禅师教他切实去参「念佛者是谁」?叫他当下发露「疑情」。他便依着指示,不分日夜地参究,连吃饭睡觉的时间也常常想不起来了。有一天正在吃饭,吃完了饭也不知自己已吃完,还按着空碗扒饭,因此手里的碗,忽然不小心摔到地上。
因地一声,猛然打破黑桶,彷佛大梦初醒一样。他再向法舟禅师请教他的境界,便得到法舟禅师的印证了!接着下来,他便读禅宗大书「宗镜录」。对「三界唯心」的真理已彻底地觉悟,自此以后,所有佛经与佛法真义,历代禅宗祖师的公案,都清楚得如同旧识。到此时,他便隐遁到佛教大丛林里,做一些「煮饭挑水」出劳力的仆役工作。来磨炼自己。
有一天,读宋代契嵩法师名著「镡津集」,见到这位(嵩师别号明教)大师护持佛法的深切用心,起初这位大师礼拜「观世音菩萨」,并且每一昼夜念十万声名号。因此云谷禅师也发心效法契嵩大师的行持,马上开始顶礼观世音菩萨圣像,整夜不睡,除了礼拜,便是绕像恭念圣号,直到圆寂以前,从未停止。
当时大江以南的佛法和禅宗,已经很没落了,云谷禅师初到南京,住在「天界寺」毗卢阁下的行人道上,看到他的人都带着惊异的眼色。而被封在南京的明代宗室魏国先王,听到了这件事,就请云谷禅师到西园的「丛桂庵」去受供养,云谷禅师住在这里,静坐入定达三天三夜。
住了没多久,我(本文原著人憨山大师自称)的先大师祖(即是师父的师祖),等于俗人的祖父的父亲那一辈(西林老和尚),是掌管出家人的僧官,同时还担任着南京报恩寺的「住持」,他老人家前往参见云谷禅师。就请他住到报恩寺的「三藏殿」去。
云谷禅师整天默然端坐在一个佛笼子里,不作任何迎来送往的事,足不出寺门,整整三年,也从来没有人知道报恩寺里有这个出家人。偶然有些名人大官到这里游览,看到云谷禅师端坐在那里不理人,认为很高傲无礼,就对他出言不逊;
(因为这里人很杂)云谷禅师便柱着拐杖到南郊的摄山栖霞寺去住。栖霞寺是南朝开山建寺,当时梁武帝命雕工在山崖上凿出很多佛像,命名千佛岭,后来历代王朝都加以赏赐,并封赠农田,但是这座道场到明代已经荒废很久,大殿变成了野兽的巢穴。
云谷禅师深受这里的环境幽雅静谁,便铲除乱草,在千佛岭下,盖了一间小茅蓬。住在这里,整天不出山。有一次,有窃盗侵入茅蓬。把衣物偷走,因为是夜间,窃盗偷了东西逃走,但逃来逃去,直到天明,还没有逃离这座小茅篷的附近,结果便被邻人捉到了。送到云谷禅师茅蓬。禅师不但没有把他送到官府治罪,还给他饭吃,又让他随心所求地拿些束西走了,因此,听到这件事情的人都被禅师的行为所感动。
后来做宰相的陆五台,刚做官时出任祠部(掌礼制的官)首长。到处去游览古老的佛教道场。偶然游览到栖霞寺,看到云谷禅师器度和面貌与众不同,特别仰慕,这位官员在这里住了两天,想重新修复这座佛寺。
请云谷禅师为方丈,云谷禅师坚决地辞谢了,并且推荐河南嵩山少林寺的善老和尚来负起这件使命,结果善老和尚到了南京,把这座佛寺全部复了旧日的庄严富丽,又驱走了占据房舍的劣民,他担任这里方丈,建了禅堂,又大开宏扬佛法的讲席,收留各地来挂单的云水僧。长江以南的丛林制度从此时开始创立。这都是云谷禅师的大力促成啊!
道场开了以后,来往的人太多。云谷禅师又移居到后山的幽深处,叫「天开岩」的山里修行。依然是影只形孤。在这一阶段,许多官员和在家居士,因为陆公的参与。引导,大家都已知道有「禅宗」这回事。又传闻云谷禅师风范,所以很多人去参见他。
凡是来参见的人一到,云谷禅师总是问他们:「你日常做什么勾当?」不论贫贱富贵僧侣,到他禅房来。一定把「蒲团」掷在地上,叫他们盘膝正坐。
反观自己「本来面目」,甚至于整天整夜不说一句话,在临别的时候,一定叮咛着说:「你不要浪费岁月啊!」等到再见到的时候。一定要问:「分别后努力修道,功夫用的有没有进步啊!」所以遇一些无心修道的人,便茫茫然无法回答。因为他的慈悲心愈切而严责之情更重。
虽然云谷禅师没有建立甚么门派,收徙传道,但是见到他的人彷佛面对高峰峻崖。有不寒而栗之感。然而。云谷禅师全都以平等心来摄受、加被他们;他接引参访他的人,向来都是低声婉语,平心静气,从没有过严厉的责备。
因而读书人、为官的人。皈依他的也一天天多起来。因此,他不能静静地修行,有人想求见他的,他总以接引他们、加被他们为前提也接见了。每年,他从山中到城里一次,一定寄单在「回光寺」。
每次到回光寺,在家男女居士,都涌过来,如围绕着莲花宝座一样,而云谷禅师看到这种受人拥戴的景况,好象看作梦中的花、雾中的月,不起一点分别心,因此,亲近他的人,好象婴儿依傍慈母一般。
云谷禅师每次出城,大多寄居在普德寺。寺里的老和尚惧鹤悦公,实在受到他的益处不少,我(憨山大师自称)的太师翁(即太师祖)每次请他到方丈室里来求教,常常是十天半个月的。我做小孩时,便亲近侍奉他了,承他老人家非常器重我,对我不厌其劳地训诲开示。
我十九岁那一年,忽然不想出家了,被云谷禅师知道了,问我说:「你为什么要违背最初立志出家的心愿呢?」我就说:「只是我厌烦一般出家人太过庸俗了!」
云谷禅师说:「你既知道厌烦世俗,又为什么不学一学古代高僧呢?古代的高僧,皇帝不以臣子的地位看待他;父母不以子女的地位教养他;天龙八部对他无限地恭敬,也不认为可喜:你应该找出「传灯录」。「高僧传」这些书读读看,就知道了!」
我(憨山大师自称)当下就检查书箱,查出一部「中峰广录」的书,捧着去见云谷禅师,师说:「你熟读这部书,就知道出家人的高贵之处了!」
我从此时便决心落发为僧,实在是受到云谷禅师的启示,这是嘉靖(一五六四,明世宗嘉靖四十三年)甲子年的事。
过了两年,到嘉靖四十五年冬天,云谷禅师悲悯禅宗将面临灭绝的地步,就约集了五十三位同道,在「天界寺」结期坐禅,师全力鼓励我参加共修,指示我参「向上一着」,并且先教我念佛数声,再反观这「念佛的人是谁」?到此时我才知道有禅宗这回事。而此时南京各佛教寺院,参禅的人不过四。五个罢了!
师渐渐老了,慈悲心愈为深切,虽然是七、八岁的小沙弥,也一律以慈悲的眼色看待他们,以恭敬心对待他们,凡是平时行住坐卧,没有一样不当面恳切地教导。耐心而有条理地指示他们;凡见到这种景象的人,人人都以云谷禅师对自己特别亲切,既然是他的护法心深切,不轻视初发心学佛的人,不怠慢破戒的比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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